新郎傀（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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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郎傀（9）
這人不像是信徒, 更像是濫竽充數的。
其他人都是擡頭閉眼默念，只有他垂著個腦袋，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, 雙手都快舉過頭頂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在祈禱還是在睡覺。
不過瞧這樣子應該是在睡覺。
老管家解釋道：“那是老爺請來的各家未來繼承人, 對著靈堂為新來的姨太太祈福呢。”
奇奇怪怪的。
正常的婚禮儀式一樣沒有，反倒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儀式。
像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, 那個偷偷睡覺的男人忽然清醒，頭慢慢轉向沈安這處, 看到了他懷中的阮言。
兩人雙目對視，相對無言。
男人有一雙丹鳳眼，眼底滿是狡黠的算計，論相貌，在這堆人中可算是一騎絕塵。
這人不是白九宴還能是誰。
只是這家夥看似風塵仆仆, 像是幾日沒有睡好過一樣，眼底雖有疲色, 腰板仍然挺得筆直。
就當白九宴即將要消失在視線裏時, 他見到白九宴的唇瓣一張一合, 說的是：“林洛之。”
說這三個字時, 白九宴是笑著的，瞧著卻像是他悵然之下的偽裝。
阮言直覺到出事了。
沈安已經走出了靈堂，正朝不遠處那個綠柳成蔭的院子走去。
自打出了那個院子後, 阮言就一直心神不寧。
“怎麽了？你認識他們？”
阮言輕輕點了點頭：“都是各家的大少爺和大小姐, 多少對彼此有些了解的。”
“只是我見到有一個少爺個子很高, 祈禱的姿勢貌似也不是很熟練，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, 就多看了幾眼。”
沈安回憶著那個人，說道：“白九宴, 我們都叫他九少爺，因為就連白行長自己都數不清，白九宴到底是第幾個孩子。”
“私生子？”沒想到白九宴的身份這麽離譜。
沈安道：“他父親是銀行行長，在業界很有威望，就是私生子有點多，他也算是其中一個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白九宴這個身份還不錯，起碼要比他這個男妻強多了。
果然非酋在副本裏都比他的運氣要好。
步入院子中，阮言這才反應過來，沈安帶他來到的是自己的院子。
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老管家已經不知所蹤，院中只有沈家大少爺和剛過門的姨太太。
他被沈安放在院中的小石墩上。
四處鳥語花香，像是桃源仙境一般，阮言緊繃多日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。
但他現在不應該在這裏的。
“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沈老爺子的宅院？”阮言說。
沈安無所謂道：“你不是說喜歡這裏嗎？以後就住在這裏吧。”
阮言想起池顏卿說的那只厲鬼，擔憂道：“那沈老爺子那邊怎麽辦？”
“這是我要做的事，而你的任務就是乖乖在這裏坐著，哪裏都不許去。”沈安見阮言皺著眉頭呆呆地看著地面，像是沒聽進去他的話。
他擡手點在阮言的眉心處：“聽到沒有？還有那個老管家無論對你說什麽，要你做什麽，你都要想辦法拒絕。”
“只要過了今晚，你就安全了。”
這句話的信息含量極其覆雜，阮言將著重點落在老管家身上，想著也許可以從老管家這裏得到些沈老爺子的信息。
“好。”阮言乖乖答應。
沈安最後拍了拍他的小腦袋，將一盒子瓜果點心擺在石案上，囑咐他：“餓了就吃一些，晚上等我給你帶好吃的。”
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，像是在對那個叫綿綿的小女孩說話一樣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阮言點點頭。
就在沈安要起身離開時，阮言捉住了沈安的手。
自從沈安在火盆前將他抱起的那一刻，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。
“沈安，其實即便我沒有給你那些好處，你也會幫我的。”
沈安沒有回答，阮言輕輕捏了捏他的手，不由得想起昨天見到沈安給小女孩送點心的一幕。
“你和沈老爺子不一樣，你是一個好人。”
說到這裏，沈安倏然笑出了聲：“姨娘在開什麽玩笑。”
“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，都是各需所取罷了。”
他意味深長道：“或許等到了晚上，你就不會這麽想了。”
阮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松開了手。
少年沒再停留，頭也不回地向院外走去。
雖然這個大婚日和阮言想的完全不一樣，但能在這樣暖風拂柳的地方度過一天，也算是不錯。
0612在腦袋裏給他講著瑪麗蘇小說，聽得阮言昏昏欲睡。
這兩日他不是被關在靈堂，就是被關在書房，自從來到這個副本就沒睡過好覺。
此時陽光正好，他就這樣趴在石桌上睡到夕陽西下。
“餵，小東西，醒醒。”
細軟的胳膊肘石桌上反覆摩擦，阮言被人用力晃醒了。
“唔……你帶吃的回來了嗎？”他的眼睛還沒睜開，以為是沈安回來了。
迷迷糊糊的話音剛剛落下，小腦袋就遭了一記叩打。
阮言的眼淚都被打了出來，“嗚嗚，你幹嘛！”
他捂著額頭，這才看清面前的人哪是沈安。
男人坐在他對面的石墩上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怎麽搞的，你也嫁給那個老頭子了？”
阮言搖頭解釋道：“其實該走的流程我好像一樣也沒走。”
反而收了一袋子金條。
白九宴指尖捏起盒子裏的一塊糕點，輕輕一撚，又聞了聞指尖上的味道，才放心吃下。
“我這幾日都在找林洛之。”
聽到林老板，阮言睡軟了的身子骨立即支楞起來：“找到林老板了嗎？”
“應該吧。”
“但奇怪的是，他並不想見我。”白九宴看著手中的糕點，緊皺眉頭，“所以我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林洛之。”
阮言問：“林老板在哪裏？”
“梨園。”
阮言回憶起那個被他無數次被他挖出又掩埋的猜想：“該不會是那個林先生吧？”
白九宴頷首回應，語氣仍是不解：“如果換做成是你，在副本中困了許久後遇見江淮，你會故意躲著不見他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阮言立即否認，“我會想方設法和江淮見面。”
“那，如果是我呢？”
“你？”阮言被問住了。
那他也許真的會躲上一陣子。
畢竟這位九爺的名聲實在有些差，若不是陸時淵相信這個人，他肯定是萬萬不會和白九宴一起下副本的。
“林洛之不是那種躲躲藏藏的性子，有什麽事都會攤牌跟我說。”
白九宴有些坐不住了，語氣也有些激動：“要麽他不是林洛之，要麽就是出事了。”
阮言安靜地聽著白九宴的話，細細分析。
每每見到白九宴時，都覺得這人總是趾高氣昂，恨不得將全世界都踩在腳下。
在九十九層賭場裏，哪怕游戲大廳出了再大的事，他也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悠然感。
甚至還有閑心逼迫他穿小裙子，為娃娃畫眉毛。
這樣的白九宴，竟然也會因為另一個人而心急。
看得出白九宴是真的很在意林洛之。
盡管不知道緣由，但目前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同伴。
阮言拍了拍白九宴的肩，將自己這兩日經歷的事情都與他說了一遍，白九宴有關林先生的信息都告訴了阮言。
於是，兩人立即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。
阮言喃喃道：“林先生和我的經歷簡直一模一樣。”
白九宴疑惑：“你們二人都是給沈家做男妻，但都沒有遵循沈家那些奇怪的規則。”
“你是因為有沈安的庇護，老管家拿沈安無可奈何，可林洛之是怎麽讓那個老管家聽話的？”
上個副本被榨幹了的腦子再次重啟開機。
正當阮言頭腦風暴時，白九宴忽然說了一句：“也許林先生真的是林洛之，他不肯認我，會不會是因為身上沾了些別的東西？”
阮言下意識摸了摸腰間，有些心虛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白九宴盯著阮言，沈吟道：“比方說，厲鬼之類的。”
“就像你第一晚遇見的沈老爺子那樣。”
其實阮言剛剛對白九宴並沒有交代全部，他刻意摘去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交易過程，還有與池顏卿的契約。
白九宴似乎已經抓到了他的漏洞，卻沒有明說。
阮言目光閃躲，不敢看白九宴的眼睛，有些心虛。
他低聲道：“我在沈家內部查，你在外面查，總會查清楚的。”
“嗯，那先暫且這樣。”
白九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，而是話鋒一轉，瞇了瞇眼：“你今晚怎麽辦？”
“啊？”阮言眨著迷糊的大眼睛看著他。
白九宴提醒他：“洞房花燭夜。”
阮言小臉刷地通紅，結巴道：“我，我連沈老爺子的面都沒見到，哪有什麽洞房花燭夜！”
白九宴站起身，望向院子的拱門，說道：“總之，遇到危險就使用道具，別像某人一樣。”
“你要是出了什麽事，那家夥醒來會和我發瘋的。”
提起江淮，阮言正猶豫著要不要同白九宴說彈幕的事，只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，似乎來了很多人。
白九宴拍拍阮言的小腦袋：“這裏有我的眼線，等下會來和你見面，你有什麽事情找她就可以。”
“唔，好。”阮言捂住小腦袋，乖乖點頭。
眨眼間，白九宴就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比池顏卿那只鬼跑得還快！
此時已是晚間，天色昏暗，遠遠瞧見老管家帶著身後一群手下走進院中。
老管家雙手捧著一個紅檀木盤，上頭擺著一把匕首和一碗清水，而身後的隨從手裏則是捧著一盤盤白紗布。
老人慈眉善目道：“老爺特意囑咐過，姨太太不願移步到老爺的院子裏住，那麽今晚就直接進行婚禮的最後一步。”
碗裏的水面粼粼，盛著今晚的月光。
阮言看著那把匕首，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這些東西該不會是用在他身上的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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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人都是擡頭閉眼默念，只有他垂著個腦袋，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, 雙手都快舉過頭頂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在祈禱還是在睡覺。
不過瞧這樣子應該是在睡覺。
老管家解釋道：“那是老爺請來的各家未來繼承人, 對著靈堂為新來的姨太太祈福呢。”
奇奇怪怪的。
正常的婚禮儀式一樣沒有，反倒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儀式。
像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, 那個偷偷睡覺的男人忽然清醒，頭慢慢轉向沈安這處, 看到了他懷中的阮言。
兩人雙目對視，相對無言。
男人有一雙丹鳳眼，眼底滿是狡黠的算計，論相貌，在這堆人中可算是一騎絕塵。
這人不是白九宴還能是誰。
只是這家夥看似風塵仆仆, 像是幾日沒有睡好過一樣，眼底雖有疲色, 腰板仍然挺得筆直。
就當白九宴即將要消失在視線裏時, 他見到白九宴的唇瓣一張一合, 說的是：“林洛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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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已經走出了靈堂，正朝不遠處那個綠柳成蔭的院子走去。
自打出了那個院子後, 阮言就一直心神不寧。
“怎麽了？你認識他們？”
阮言輕輕點了點頭：“都是各家的大少爺和大小姐, 多少對彼此有些了解的。”
“只是我見到有一個少爺個子很高, 祈禱的姿勢貌似也不是很熟練，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, 就多看了幾眼。”
沈安回憶著那個人，說道：“白九宴, 我們都叫他九少爺，因為就連白行長自己都數不清，白九宴到底是第幾個孩子。”
“私生子？”沒想到白九宴的身份這麽離譜。
沈安道：“他父親是銀行行長，在業界很有威望，就是私生子有點多，他也算是其中一個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白九宴這個身份還不錯，起碼要比他這個男妻強多了。
果然非酋在副本裏都比他的運氣要好。
步入院子中，阮言這才反應過來，沈安帶他來到的是自己的院子。
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老管家已經不知所蹤，院中只有沈家大少爺和剛過門的姨太太。
他被沈安放在院中的小石墩上。
四處鳥語花香，像是桃源仙境一般，阮言緊繃多日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。
但他現在不應該在這裏的。
“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沈老爺子的宅院？”阮言說。
沈安無所謂道：“你不是說喜歡這裏嗎？以後就住在這裏吧。”
阮言想起池顏卿說的那只厲鬼，擔憂道：“那沈老爺子那邊怎麽辦？”
“這是我要做的事，而你的任務就是乖乖在這裏坐著，哪裏都不許去。”沈安見阮言皺著眉頭呆呆地看著地面，像是沒聽進去他的話。
他擡手點在阮言的眉心處：“聽到沒有？還有那個老管家無論對你說什麽，要你做什麽，你都要想辦法拒絕。”
“只要過了今晚，你就安全了。”
這句話的信息含量極其覆雜，阮言將著重點落在老管家身上，想著也許可以從老管家這裏得到些沈老爺子的信息。
“好。”阮言乖乖答應。
沈安最後拍了拍他的小腦袋，將一盒子瓜果點心擺在石案上，囑咐他：“餓了就吃一些，晚上等我給你帶好吃的。”
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，像是在對那個叫綿綿的小女孩說話一樣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阮言點點頭。
就在沈安要起身離開時，阮言捉住了沈安的手。
自從沈安在火盆前將他抱起的那一刻，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。
“沈安，其實即便我沒有給你那些好處，你也會幫我的。”
沈安沒有回答，阮言輕輕捏了捏他的手，不由得想起昨天見到沈安給小女孩送點心的一幕。
“你和沈老爺子不一樣，你是一個好人。”
說到這裏，沈安倏然笑出了聲：“姨娘在開什麽玩笑。”
“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，都是各需所取罷了。”
他意味深長道：“或許等到了晚上，你就不會這麽想了。”
阮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松開了手。
少年沒再停留，頭也不回地向院外走去。
雖然這個大婚日和阮言想的完全不一樣，但能在這樣暖風拂柳的地方度過一天，也算是不錯。
0612在腦袋裏給他講著瑪麗蘇小說，聽得阮言昏昏欲睡。
這兩日他不是被關在靈堂，就是被關在書房，自從來到這個副本就沒睡過好覺。
此時陽光正好，他就這樣趴在石桌上睡到夕陽西下。
“餵，小東西，醒醒。”
細軟的胳膊肘石桌上反覆摩擦，阮言被人用力晃醒了。
“唔……你帶吃的回來了嗎？”他的眼睛還沒睜開，以為是沈安回來了。
迷迷糊糊的話音剛剛落下，小腦袋就遭了一記叩打。
阮言的眼淚都被打了出來，“嗚嗚，你幹嘛！”
他捂著額頭，這才看清面前的人哪是沈安。
男人坐在他對面的石墩上，恨鐵不成鋼道：“怎麽搞的，你也嫁給那個老頭子了？”
阮言搖頭解釋道：“其實該走的流程我好像一樣也沒走。”
反而收了一袋子金條。
白九宴指尖捏起盒子裏的一塊糕點，輕輕一撚，又聞了聞指尖上的味道，才放心吃下。
“我這幾日都在找林洛之。”
聽到林老板，阮言睡軟了的身子骨立即支楞起來：“找到林老板了嗎？”
“應該吧。”
“但奇怪的是，他並不想見我。”白九宴看著手中的糕點，緊皺眉頭，“所以我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林洛之。”
阮言問：“林老板在哪裏？”
“梨園。”
阮言回憶起那個被他無數次被他挖出又掩埋的猜想：“該不會是那個林先生吧？”
白九宴頷首回應，語氣仍是不解：“如果換做成是你，在副本中困了許久後遇見江淮，你會故意躲著不見他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阮言立即否認，“我會想方設法和江淮見面。”
“那，如果是我呢？”
“你？”阮言被問住了。
那他也許真的會躲上一陣子。
畢竟這位九爺的名聲實在有些差，若不是陸時淵相信這個人，他肯定是萬萬不會和白九宴一起下副本的。
“林洛之不是那種躲躲藏藏的性子，有什麽事都會攤牌跟我說。”
白九宴有些坐不住了，語氣也有些激動：“要麽他不是林洛之，要麽就是出事了。”
阮言安靜地聽著白九宴的話，細細分析。
每每見到白九宴時，都覺得這人總是趾高氣昂，恨不得將全世界都踩在腳下。
在九十九層賭場裏，哪怕游戲大廳出了再大的事，他也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悠然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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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出白九宴是真的很在意林洛之。
盡管不知道緣由，但目前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同伴。
阮言拍了拍白九宴的肩，將自己這兩日經歷的事情都與他說了一遍，白九宴有關林先生的信息都告訴了阮言。
於是，兩人立即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。
阮言喃喃道：“林先生和我的經歷簡直一模一樣。”
白九宴疑惑：“你們二人都是給沈家做男妻，但都沒有遵循沈家那些奇怪的規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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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像你第一晚遇見的沈老爺子那樣。”
其實阮言剛剛對白九宴並沒有交代全部，他刻意摘去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交易過程，還有與池顏卿的契約。
白九宴似乎已經抓到了他的漏洞，卻沒有明說。
阮言目光閃躲，不敢看白九宴的眼睛，有些心虛。
他低聲道：“我在沈家內部查，你在外面查，總會查清楚的。”
“嗯，那先暫且這樣。”
白九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，而是話鋒一轉，瞇了瞇眼：“你今晚怎麽辦？”
“啊？”阮言眨著迷糊的大眼睛看著他。
白九宴提醒他：“洞房花燭夜。”
阮言小臉刷地通紅，結巴道：“我，我連沈老爺子的面都沒見到，哪有什麽洞房花燭夜！”
白九宴站起身，望向院子的拱門，說道：“總之，遇到危險就使用道具，別像某人一樣。”
“你要是出了什麽事，那家夥醒來會和我發瘋的。”
提起江淮，阮言正猶豫著要不要同白九宴說彈幕的事，只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，似乎來了很多人。
白九宴拍拍阮言的小腦袋：“這裏有我的眼線，等下會來和你見面，你有什麽事情找她就可以。”
“唔，好。”阮言捂住小腦袋，乖乖點頭。
眨眼間，白九宴就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比池顏卿那只鬼跑得還快！
此時已是晚間，天色昏暗，遠遠瞧見老管家帶著身後一群手下走進院中。
老管家雙手捧著一個紅檀木盤，上頭擺著一把匕首和一碗清水，而身後的隨從手裏則是捧著一盤盤白紗布。
老人慈眉善目道：“老爺特意囑咐過，姨太太不願移步到老爺的院子裏住，那麽今晚就直接進行婚禮的最後一步。”
碗裏的水面粼粼，盛著今晚的月光。
阮言看著那把匕首，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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